「教授,妳喝醉了。」
面著對方那「不恰當」的動作越靠越近,她表面冷淡的回應,正如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冷靜自持的人,即使現在是正值青春期的少女。
「我知道,但我沒有哪時不是醉的。我猜我,一直都不是用『正常』的角度去看待這個世界……當然也包括妳在內,姜娜。」
髮絲如月色白涼的少女,不禁回想自己究竟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,走到被困在某個教授昏暗的辦公室中、被她泛著酒醺水光的紅唇緩緩逼近的這一步。
她是韓裔的法國學生,在著名的女校波巴洞就學;一年前就職的魔藥學教授艾琳娜.萊衛德,喜歡在課後跟學生聚餐培養感情、談天說地,將她看重的同學們當作朋友般相處。畢竟她們全是女孩,而她是個成熟聰慧的女人。
……所以,她真沒有想到她會是個喜歡女學生的女教授。請問這種事情,不會讓教授被關去阿茲卡班……紐蒙迦德之類的嗎?
但她應該早就察覺的,因為……因為教授約她單獨相處的時間,似乎總是比其他同學還要長。不管是課後的口頭之約,還是走廊碰巧遇見,甚至是上魔藥課時,抹著鮮紅指甲油的長指,親自放在她桌上的紙條……
艾琳娜不太避諱說自己的事,她曾懷胎十月卻從沒見過孩子的面容,因為女兒甫出世時就斷氣,而孩子的父親早就離開了。這也是為何她從倫敦搬來這裡的一個原因,她逃離了那一直是傷心地的家鄉,也不用想著曾經的男人們傷她有多深,只要發揮所長教導學生、與女孩子們談論戀愛八卦、家庭問題、課後補習等等,就能解決長年的心傷與渴望……
……嗎?
姜娜也聊過,自己曾失去一個性格與自己截然不同、總是能像暖陽般照亮他人的姐妹。自從教授知道了這件事,她總是……她表示自己非常能體會那種心情,心疼姜娜的過去,即使親密的人離世並非稀奇事,但畢竟她對艾琳娜而言,年紀只是個孩子,就經歷了跟她類似的傷痛(雖然嚴格來說仍不太一樣,但她表示傷痛是不分這麼多的)。
她會用溫柔慈愛的眼神,望進她那如星灰般的眼瞳;姜娜以為那就是一個老師、一個阿姨、一個曾經有過孩子的母親,對另一個孩子會有的感觸與神情。
事實上,她並沒有想錯。她只是沒有想到那些碰觸與眼神還有另一種含義。
熾熱的吐息間,都是女人身上混著玫瑰果與複雜藥味的香氣,從不會令姜娜反感;而現在,還摻著她剛才「調皮」偷帶著學生們一起喝的特調蜜酒味。讓學生只能偷喝一點,自己卻喝到醉的走不回房;姜娜成功把她扶回辦公室,現在她倒是整個人、整張臉都貼在學生身上了。
「妳覺得可以嗎?所有人……所有『正常』的人,都會說不行的吧……但我討厭那些論調,我一直都做不成一個正常的人,我小時候第一次做的魔藥,就不知道被拿去做了什……重點是……我只是想要……不會離開、也不會欺騙我的……」
後面摻著酒氣的話,姜娜就都聽不清了。因為都怪自己,不抓起隨身的魔杖把喝醉的變態女人推開,讓她成功把自己逼退到坐在古董辦公桌上,還讓她溫暖熱情、濕潤柔軟的紅唇佔據了她青澀的……
初吻。
到底為什麼會這樣!她應該跟其他同學傾訴嗎?這該跟其他教授告狀申訴嗎?